亦善亦邪的妖怪——独眼小僧/独眼鬼
独眼小僧(一つ目小僧)是一个很经典的妖怪了,按照善恶来分,它应该倾向于善,与唐纸伞妖等都为只长了一个眼睛的妖怪,其形象为独眼的孩童僧人,虽然形象非常清晰好认,但却并没有多少关于他作乱的奇怪故事,也许是其与生性偏善有关。在《仁王》中,独眼小僧被赋予了长舌的形象,而在被他的长舌舔过两次之后,其就会突然变身称为身材巨大的独眼鬼,实力猛增,而我们重点要介绍的就是他。
笔者的第一种猜测是其原型为“阿用乡之鬼”,也叫目一鬼(まひとつおに),是一种凶猛的鬼。据说这是日本古籍中最早留下文字记录的鬼。其形象是经典的“片目”,即单眼。传说古时在阿用乡(今位于今日岛根县云南市境内,中国也有一个阿用乡,位于富宁县城西北角,具县城公路里程越88公里处。),一家农人正在耕作,目一鬼突然出现,并一口吃掉了农人的儿子,老两口见状赶紧跑进竹林躲了起来,被吃掉了儿子发出了“啊唷,啊唷”的声音,这也是阿用乡名字的由来。
而第二种猜测便是,在妖怪图说中描写独眼鬼的文字里有两个关键词——“山神”、“力量惊人”,再加上其独眼的造型,很容易让人联想妖怪“山童”。
相传山童即为中国的妖怪“山魈”,是象征疾病与火灾的恶鬼。《山海经•海内经卷》中描述其为:“南方有赣巨人,人面长臂,黑身有毛,反踵,见人笑亦笑,脣蔽其面,因即逃也。”在这里,其是巨人形象。而在东晋人葛洪的《抱朴子•登涉》中又将其形容为“山精形如小人,独足向后,夜喜犯人,名曰魈”。在这里,山魈又变成了小型身材。
相传在公元前334年,越国被灭,生存在那里的山魈无奈动迁,在日本九州岛的西岸登陆,因此也获得了“九州山童”这个名字。而日本传说中的山童其为小型身材,重量级跟河童差不多,这点和葛洪笔下的记录相仿。而游戏中的山童则是大块头,这点又和《山海经》中相仿,蒲松龄笔下的《聊斋志异》中的山魈也是能够头触房梁的大家伙。不晓得制作组是否是按照这些资料做的参考,或者干脆只是需要大型敌人,所以就随随便便就做了个大傻子出来。
山魈(Mandrillus sphinx)其实也是一种现实中存在的灵长类动物,也叫鬼狒狒,是世界上现存最大的猴科灵长类动物,因为其面部色彩图案很特殊,像神话描述中的鬼一样,因此Mandrillus这个单词也被翻译为“山魈属”,该属只有山魈和鬼狒(别名黑面山魈)两种灵长类动物。
日本传说中的山童是一种善良的妖怪,其体毛浓密,像极了猿猴,头顶一盘,盘中盛满生命水,水枯竭山童就会死亡。这一点与河童极为相似,因此也有一种说法是山童就是秋季到春季进山避冬的河童所化。不过山童为独目,有些版本中的山童还是独脚,这与河童相差很多。其身材矮小,但力大无穷,喜欢捉弄人,会偷吃旅人或者庙中僧侣的食物,最喜欢的食物是饭团。
因为其生性善良,又喜食饭团,因此在山中干重体力活的樵夫会准备山童们喜欢吃的饭团,到了险峻的地形无法顺利通过的时候,就会请山童来帮忙,力大无穷的山童轻轻松松就会帮他们解决难题。不过请山童帮忙,一般不要在刚开始干活的时候就将饭团给它们吃,否则不守信用的它们可能吃完饭团,活干到中途就落跑了,所以好处一定要留到最后再给他们,这样没吃够的它们第二天还会来帮忙。
不过对于坏人来说,山童就是严厉的山神,就会像中国的山魈一样,给他们带来疾病和火灾。